演員,不是只有檯面上那些卡司。
我想試著來聊聊卡司以外的那些演員的故事。
(一)
他是林沛勳 (壞壞),辦公室的班底演員之一。
我特別想說一段他的故事。
安排班底演員的時候,我們設定南哥帶領的業務一組可以帶有一些江湖的氣質。壞壞因為外表比較粗擴,不笑的時候有殺氣。所以就被安排到了一組的區域。
壞壞劇中有個名字叫「德華」,劉的華!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哪一場戲開始他的角色就多了這個名字,連帶戲外大家也都這麼叫他。壞壞一點也不壞,反倒是個很隨和的人,脾氣極好工作態度也極好,反應也快。
住在萬里的他每次拍攝日都要一早搭公車再轉車到內湖的辦公室場景,這種工作時間與通勤距離我真的很難想像,但他總是很積極的參與,配合度也非常非常高,所以我對他除了感謝還有深深的敬佩。
開拍沒多久時發生了一件事,造型組來找我商量能否把壞壞換掉。
壞壞的身形比較特別,個子小小的但壯胖壯胖的,對演員來說比較罕見。
為了配合劇中時間序及連戲的需求,每個班底演員都需要準備很多套符合場景風格的服裝以便搭配。
職場時裝戲的服裝風格壞壞平常幾乎沒什麼機會穿,自備的服裝自然不敷使用。預算有限的情況下,造型組也不可能特地為了一個班底演員準備特殊尺寸的衣服。
我完全能理解造型組的為難,尤其壞壞的表現其實大家都看在眼裡,某些時候說是畫龍點睛也不為過。但演員出身的我對這樣的情況即便能理解,依然對這樣的理由感到荒謬與不甘心。
做了這麼長時間的演員再來做選角,優點是在試鏡的引導及選擇演員的觀點有時能夠提供主創不同的角度。但缺點也很明顯,就是對於底層演員遭遇困境的代入感尤其深刻。
把壞壞換掉是這件事最簡單也最偷懶的處理方式,但勢必會打擊班底演員們當時凝聚起來的默契與士氣。某種程度上他們的高配合度是因為基於對我的信任,我不甘心,也不願意讓他們失望。
我告訴造型組我不想換人,衣服的問題我會解決。但同時我也提醒壞壞有這個狀況,因為我不確定能不能圓滿處理好,我希望他在知情的前提下先做好心理準備。
我聯絡了一些「大尺碼」的朋友,最後是一位高中至今的至交,特地帶著一大袋準備淘汰的減肥前衣服從三峽開車送到內湖片場來,整袋直接送給了壞壞解決了服裝的問題。
我感謝壞壞的信任及好友的支援,這個事件對我個人從事演員工作的心態產生很大的動搖,但也慶幸沒有選擇輕易放過自己。
如果選擇了輕鬆的路,後來心裡的缺失的部分會多很多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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